第一次課程是由世界民間故事講座的說書人楊雨樵老師主持。
課程甫開始,雨樵老師分享一部使用實際物體取代人物形象的短片,勾勒出一場追憶般的奇幻想像。在真實錄像與角色形象替換之間,雨樵老師請學員思考,物體的意義是它原有的本質,抑或是後人為其加諸的定義。
事物永遠可以是另外一種事物。於是第一步,老師再請學員們拿起身邊所有的三樣物品,使用它們的形象,轉化成為「我死後的世界」。
多數人攜帶的書本、文具及水瓶,都擁有另一種樣貌。可以是晦澀的林野、深山,也是抽象的概念與情緒連結。形象的抽離與轉換間,我們構築起自身對其死後世界的樣貌。
「這種修辭語法是荷馬最喜歡用的。」雨樵老師說,「他先描述整個現象,然後把這個現象擺到欲描述的對象上。」例如母獅子總是從下風處靠近羚羊,《伊里亞德》內的記載,雅典聚集在海邊的大軍,也是這樣靠近,攻破了特洛伊的城牆。
「比起這樣一個一個描述,那不如先去描述一個更生動,更容易被大家想像的畫面,然後搬到你欲描述的對象上。」於是雨樵老師說了出自中國古代民間傳說《搜神記》中的故事,敘述女子被馬皮裹住,掛在樹上,變成蠶絲(馬蠶與桑樹的由來)。這樣因外型相似而成的變形,在東、西方流傳已久故事裡,都可見一斑:美杜莎蛇妖般的形象,與海草、珊瑚的連結。
這是視覺,雨樵老師繼續引領學員們抵達聽覺的世界,他說了個日本民間傳說:殺害婦人的天邪鬼,受其子報復時發出的痛苦鳴聲,如此細碎尖銳的嗡嗡聲響,被認為是蚊子的由來。
雨樵老師再請學員們,運用方才的三樣物品,發展出聽覺與觸覺的故事。
學員在聽覺上的分享,都善用物體發出的獨特音頻,但在觸覺上,都犯了過於制式、單一的形容。厚有多厚,粗糙是怎樣的感覺,形容物體很薄難道只能用「像一張紙」去形容嗎?
視覺雖是個人的既定認知,但在敘述完整形象的同時,我們常誤用了視覺去描述其它感官的認知。要使它再現,在同一個基準點上找尋相異於其他的特質,而非用一開始的既定想法,去框架住任何可能。
「在你的任何一個生活中的細節,它都可以被使用。」雨樵老師說,「你今天在講故事的時候,任何一個手上的特質,都會變成自己的財產。」老師鼓勵我們,要不停地挑戰物品原有的樣貌,不斷地分解它,尋找其特點,同時也必須要挑戰、質疑自己,才能講出精彩的故事。